我手抖的几乎拿不住东西，怒火使的我浑身僵硬。

因为长时间麻木的冲击，我能感觉到面目的扭曲。

胃部传来灼烧之感，沉甸甸，犹如惴着滚烫的玄铁。稍微一动，便牵连出肺部的腥闷，直咳的喉咙沙哑，满嘴苦涩腥味。

“呕——”

愤怒和不甘点燃了我所有的温度，严重的失温使得我面色黑青，带着瘆人的气场。

而无能为力充斥了我的身体，它挤压着我呼吸的空间，抽去了我的脊背。

我僵直地不肯松手。

弱小抢走了传播的空气，于是没人在意我哑着声音的呐喊。

我的手因为僵直了太久而脆化断开，啪一声，激起一层厚重的尘土。

怒火燃尽了我的血肉，只留下思维发出“咔嚓咔嚓”的声音。

终于，我听到一声“嚓咯”。

白骨摩擦，骨灰抖落。我张嘴，却被自己的骨灰堵死了，流动的气流将我的骨干化散，手骨摔在地上。

我扒拉着高处的裤腿，它问我，你是人吗？

空洞的眼眶，跳动着怒火。

——它还没有把我完全烧成白灰！

我想，我总有一天会飘在它头上！它们头上！

这个信念使我激动地骨灰扑簌地往下抖。

我将保留我的白骨和满地的尘灰！我将留下我所有的伤疤让高处崩塌！

但我将不会看到。

没有人会低下头去看泥巴和污垢，包括我。

就像是要处理的，成山的黑色袋子，你不会愿意去接近的。

刺啦的声音将是我最后的武器，以及遗留给它的讽刺般的怜悯。

高处会后退的，它是向上扭曲的投影。

愚蠢至极！

我将骨头拼接，将血肉粘贴，我直手直脚地前行，喉咙是咽不下去的火焰。

我在哪里。

我将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