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香蜜同人】画成花  1.6

＊背景：润玉重生复仇记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旭凤→润玉 ↔ 锦觅

＊前提：大龙重生之后未雨绸缪，和锦觅互刷好感度，双双上位；此前大龙又为了不能略说的理由，暗戳戳的刷二凤好感度，结果刷高了。

【高亮】此篇二凤中心，是求而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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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旭凤站在原地，遍体冰凉。半响之后垂下眼，一时竟不知是怜惜兄长多点，还是难过自己自作多情多点。五味陈杂。

  原来。

  竟都是，“自作……”，多情。

  自我厌恶的情绪让旭凤几近呕咽。

  旭凤这才知道，欢喜一个人，一个神，竟是这般的让人，百般不是。犹如剥心断肠，在寒刃上走了一遭，割坏了皮相，划开了血脉；又潜下油海翻滚了一趟，等站到了心仪之人面前时，早已面目全非，看不出模样来了。

  火凤凰无泪，心疼的厉害，就只能流出点鲜红灼人的液体来，伤人伤己，毫无价值。

  “罔顾人伦，”

  勾引兄长，偏离大道，不敬天地，败其功德。

  “不忠不义，”

  子弄父兵，不加规劝，为己私欲，问责生母。

  “背离天道，祸及万物，是该降天雷，轰顶灭绝的。”

  旭凤一步步退开，每说一句，便小出一道惊雷。但旭凤心里却是不悔的，只是感觉愧对兄长一番苦心——长年教导，自己却走了偏道，实在是，大不敬的。

  念及润玉，旭凤就想扯开一个笑容，只是浑身僵硬，心疼的厉害，岔了道的灵力在经脉里翻滚，一时在结界面前软了手脚，任由气血冲击，烈火焚烧。

  璇玑宫外，雷云急聚，灵气翻涌。

  润玉按了按眉头，只做一派无奈，和锦觅等人一道，领先出了宫门，这便见旭凤站在结界前面，远远看着他。

  “旭凤？”润玉抬眼看了眼积云，柔声询问道，“怎的过来了，不是快到涅槃的时辰了吗？”

  他说，“我当真了，润玉。”

  润玉眼里的担忧让旭凤心头一跳，舌尖唤出的名字，酥软入骨，最后将尾音一卷，含着嘴里不放。舍不得了。

  七杂八乱的味道化作密密麻麻的细针，一针一针的往心上扎，好像不扎出个洞，逼出点什么东西来，某种情绪就无处安放。却是决不能放手的，吐出来，不如要了他性命。

  旭凤勉强从细密的疼痛中，选出了自己要的东西——润玉是关心他的——很幸运，他得到他要的了。

  疼痛竟是这个时候最好的方子。

  能让人看清眼前人，眼前神，如玉的面孔。

  旭凤以目光，一寸一寸的度量着。恨不得世间皆是润玉，也免了自己这般爱恨不能，自怜自艾。他连愤、恨都直接越过了，也就不求能要上个再好点的答案了。

  润玉，润玉，“兄长……”

  这两字他含在嘴里太久了，变了调了。就像糖含在嘴里太久了，就化了。

  润玉觉得旭凤状态不太对——虽然旭凤从他重生开始，看他的眼神一直是如风缱绻，带着火凤凰真身的温度。

  “无事，就是来看看兄长安好，”旭凤面色显得异常红润。这么说着说着，竟然能扯开嘴角了：“这便回栖梧宫了。

  “兄长莫恼。”

  润玉点头，道并未恼怒，催着旭凤快快去准备。

  似有灼伤之感。

  未曾预料，忘心忘你忘最初，一念因果渡。

  旭凤是渡不了了。

  凤凰涅槃之时，雷云积聚，荼姚、燎原君等皆归天地，偌大的天界，竟找不到熟悉此事之人。

  涅槃之始，栖梧宫禁戒深严，但是亦挡不住天道——雷云从凤凰涅槃开始就从未消散过，一天一道，把栖梧宫的结界劈的七零八落的。也许是凤凰命中该有此劫，躲得了一时，终会还回来的。

  涅槃最后一天，白日里天雷滚滚，一直翻涌到了子时才散去。然后随着雷云散去，幽蓝色的业火烧干了整个留梓池，直到涅槃结束后，不消半刻，业火俶尔消散，同时不知所踪的还有涅槃结束的火神殿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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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人间六月天，最是繁丝摇落时。

  旭凤就是在这个时候，恢复神识的。

  针扎的疼痛直抵心脏，像是缺了什么要拿命换的东西。干涩的喉道锁死了冲破耳膜的声音，旭凤分明听见自己在喊兄长的名字，最后迷失在那声温和的，带着笑意的，嗓音里。

  ——“旭凤。”

  醒来的这一刻，旭凤终于痛恨起自己真身是一只火凤凰这个事实。

  若非凤凰一族是不死神鸟，就当日涅槃降下的天雷，就能使任何一位上神的元神破灭。现在自己却还有一魄存留到凡尘重塑元神……果真是，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命格。

  “师弟！师弟，你终于醒了！我以为，我以为……”说着来人竟忍不住抽咽了起来。

  成也萧何败也萧何。

  “师姐，我没事。”边说着，旭凤飞快地敛神自视，道：“当日天雷并未伤及筋骨……”

  旭凤看清自身的情况后住了口，却又立即接道：“我本身资质并不上乘，倒也无碍。”

  来人一时止不住泪，又是一阵哭泣。

  伐筋洗髓，元神将聚，内丹开裂。

  ——可惜了如此气运。这般大难不死，却是必无后福的。

  旭凤是不甚在意的。他人求的，他已然有过；所求的，也已求过。

  凤凰所求，生死不改，无甚解法，便只能受着，左右不过百日煎熬，也好断了因果，许百年之后，能再出一只凤凰。

  隔天，旭凤就跟门派掌门请辞了。毕竟内丹裂化，又不是第一次了，与自己是没甚所谓，只是对于这些修仙者而言，却是仙路遥遥。

  旭凤在门内待人接物不以物喜，不以己悲，一幅寡情的面孔，行事又颇为高傲自我，当日救下同门的师姐不过是不能见死不救，如今要离去仙门，也只有从师座下的直系弟子前来相送。

  拐过山角，同门众人的声音就传过来了，细碎的，和风吹过。

  旭凤一如往常的漠然。

  离了宗门，旭凤就跟真正的凡人一般，祈求上苍。然而，

  ——不敬天地，自被天道鄙弃。

  黄粱一梦，旭凤做不了梦，就做神仙能做的。

  幻境中是熟悉的栖梧宫，暖洋洋的，他站在这里，视线能跃过宫门，穿透结界，跨越距离，看见布星台上的兄长，长身玉立，风华无二。

  旭凤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。这具凡人之躯何德何能，能梦见三十三重天上，最尊贵的存在呢？

  竟是有了侥幸这种念头。

  这道清晰的声音在灵台翻滚，闯不出来，便只能将心中热烈的感情撞出一个大洞，撞得血肉模糊。

  旭凤知道，作为天地间最珍贵的，唯一一只火凤凰，自己是不该存在这种卑劣和懦弱的想法。但是他只有这一魄留存在这凡人的躯体中，而且马上就会消弥于天地间，所以，这有什么关系呢？

  如果连这点幻想都留不下，还有百日的蚀骨罅魂，又该如何熬过去呢。

  他本来就天地不敬的，上回没有被天雷劈的元神俱灭，也是天道仁慈。

  可惜他旭凤还是不知悔改。

  而马上，只要在元神重塑之前，肉身先一步死去，此生乃至千万年之后，都不可能出现一只火凤凰了。

  也算是求仁得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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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旭凤将屋子点着的时候，肉身还没有完全冷却。

  自下山的这段时间，他已经体验过寒冷了，如今却有些承受不住，希望最后这一会儿，能是暖和的。如果不生点火，旭凤连抱着自己取暖也做不到。

  旭凤坐着，目光直达上界。

  他能看见兄长嘴角温柔的弧度，动作之间衣摆优雅的划线。

  看见殿外的一朵花，像他当年嚷着让兄长赠给自己的画中花。

  像画里的那个人。

  翩翩佳公子，举世无双。

  像屋里被燃着了的，仿了满屋子的画。

  天上大概是回暖了。旭凤来了兴致，想要画花。他等，过了这一阵的蚀骨罅魂之痛，便再仿一次。

  他在等，等元神离体的那一刻。

  要画一朵花。

+

  某姓氏村里来了一个人。

  当天晚上，在村子的边缘就起了一座房子。村里的人都说是仙人下山。

  村里有位长寿的老人叫他凤叔祖。

  “凤叔祖很小就上的山了。我上回见他还是当年娶亲，也是这般模样。

  “当年太姥姥生下凤叔祖的时候，天生异象，开了个满江红，落了个遍！有位好看的仙人入了当时村长的梦，然后村里的人就给送上山才养活了的。”

  村里的人都不敢靠近他。

  那个人不用吃饭，天天就在村子的高处站着，就是他现在住的地方，好像也不用睡觉，因为他一站就站好几天。站着就一动不动的。

  来年入秋，他开始来村里买东西了。

  原来这位被村里老人称为凤叔祖的人，也是要吃饭，要睡觉的。

  只有在他主动开口时我们才敢和他搭话的。

  他不常开口。声音却是真的好听。他一开口，便让人心生欢喜。

  他买的东西不多，就我家里人，只够我那小孩吃的。又是好久才过来一趟。真让人怀疑是不是仙人的时间流逝跟我们不同。

  再一年的冬天，暖和的像开年的春天，夜里却突然下雪了。隔天醒来，村里人发现后山崖上，落了满江雪。仙人也不见踪影了。

end.

   
#我明明这么喜欢凤凰，怎么就这么虐凤凰呢

就是大龙和二凤走的近（加重）了点。
荼姚和太微对外说提前退位（退位是不可能的，但神也挡不住生病啊）。
二凤就以为他们是心意相通的。
锦觅出来后，二凤以为他们都是把锦觅当妹妹，但大龙是当媳妇养啊，二凤就有些吃味啊。
这天二凤快到涅槃时期，摸去了璇玑宫，然后就听到大龙对水神求娶锦觅。
二凤其实本来就是知道点事的，这么大龙这么一表真心，就知道大龙接近自己都是为了躲避荼姚，好接近天帝天后让他俩生病。自己就那推手——违背人伦被气出病来了。
然后涅槃当然就过不了了啊。
后来的那个仙人也是大龙。二凤涅槃失败，堕下凡间修仙是逆天改命，会被天道摒弃的。